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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就像一个被装在玻璃罩子里的人，能看到外面的国际，却听不到声响，也无法沟通。

  “凡参加外国国籍的原中国公民，应自动申报，其国内社会保险联络应予以中止，养老金中止发放。”

  电话里听着亲属们知恩图报的阿谀，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在国内说一不二的季科长。

  他托付国内的一个亲属，拿着他的身份证和户口本，去社保局阐明状况，代为处理。

  季成功找了个托言，说自己牵挂国内的亲属，想跟他们视频谈天，但电子设备屏幕太小，看不清楚。

  当屏幕上跳出“认证成功”四个绿色大字时，季成功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

  在他看来，父亲在国内辛苦了一辈子，晚年能有这样的积储和脑筋，是理所应当的。

  “法国这福利也就听着好听，这不报销那不报销，仍是国内的退休金最真实，每个月都到账。”

  他像一个走在钢丝上的人，只顾着赏识脚下的景色，却一点点没注意到，那根维系着他一切的钢丝，渐渐的开端悄然锈蚀。

  这天他从物业办公室取回一封信，信封上生疏的姓名是那个听说已在法国享乐的远房伯父。

  他本想顺手放在一边，但信封上“社会保险工作管理局”的严肃落款，让他多了一丝猎奇。

  他无法幻想，那个在亲属群里总是困难、似乎无所不能的伯父，怎么会和这些词联络在一起。